第7章 皇上诉说过往
“那天，朕上街办事……皇上陷入回忆中，突然轻笑出声，“还真是，俗气的相遇呢！一个瞎眼的要饭婆子冲撞了一个纨绔，纨绔拳拳到肉，婆子挨不住，躺在地上浑身是伤。
突然间，一个娇俏的女郎怒声喝止，‘公子好拳法，可敢与我较量一二？’
纨绔打红了眼，抬头看向女郎，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剩下的是惊艳和满目欲色，‘哟，谁家的女郎不知天高地厚？敢与本公子较量？’
‘呵，只敢欺负老人的懦夫！’女郎嘲笑道。
纨绔不怒反笑，‘小娘子可是要为这瞎眼婆子打抱不平？’
‘哼！你可敢与我过上几招？’女郎横眉冷声问道。
‘与你过招有何不可？小娘子可要说清了，若输了，当如何？’纨绔冷笑着反问。
‘本小姐还从未输过！倒是你，输了当如何？’女郎沉声反问。
‘哈哈哈！小娘子真会说笑，本公子今日若是输了，你说如何便如何！’纨绔大声嘲笑。
女郎二话不说，上前便与那纨绔打在了一起。不过几下，纨绔便被踩在了脚下，女郎冷声道，‘公子应当是说话算话的吧？’
纨绔趴在地上，一脸的不甘，‘小娘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是谁又如何？’朕缓步上前。
那纨绔看见朕一愣，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那女郎踢了踢地上的纨绔，一脸的不屑。
朕心中好笑，却从未见过那么明媚张扬的女子，朕上前搭话，询问女郎的姓名。女郎给了朕一个白眼扶起瞎眼婆子扭头便走了。
安平也跟着笑，“然后呢？
皇上极目远眺，“然后？然后朕亲自把那纨绔送回了家，并且把他家家主训斥了一番。后面街上便再也没见到他了。
再见到那女郎是在你皇爷爷办的接风宴上，她不同于京城的闺秀，身量匀称健康，一看就活力满满。她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像初到人世的精灵。
后面，朕才知道，那是萧老将军的幺女——萧悠然。
悠然，多么自由的名字，同她的人一般。
朕被她深深的吸引着，她的一切都与众不同，她不会掐着嗓子小心翼翼的讨好朕，也不会故作高冷的引起朕的注意。她如同山间自在的仙人，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打人；她不矫揉造作的吟诵诗词，她自由的像一只飞鸟！
悠然在京的那些日子，是朕最快乐的日子。后面，她跟萧老将军回边关了。
朕忽然觉得，生活好似失去了色彩，每天的日子如同嚼蜡，有一次，朕去御书房找你皇爷爷商量政事，还未进门，便听到尚书在说话，他说，萧老将军功高震主，且把持兵权，是该敲打敲打。
你皇爷爷反问，如何敲打？
尚书回答，折其羽翼。
朕一惊，扭头便出了御书房，后面派人打听了打听，萧老将军的羽翼……就是萧家人。
唉……
想到悠然，朕实在不忍心，想想，如若嫁给朕，可能会保全萧家，便去找你皇爷爷赐婚了。
悠然开始是抗拒的，但是……想到了萧家众人，便也同意了。
可朕实在没想到，那么自由洒脱的女子，入了东宫，便如那花儿一般枯萎了……
朕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悠然呢？
如果，当初没有让悠然进入东宫呢？
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安平沉吟半晌，讷讷开口，“母亲许是知晓父皇想要护着萧家。
“也是……不然，她怎么肯舍弃那自由的北疆。皇上慢慢说道，眼里带着思念。
安平不语。
皇上突然转头看着安平，仔细端详片刻，又站远了些，“不愧是朕的儿子！身量高挑，身姿挺拔，这容貌八成像了你母亲，尤其这双眼，跟你母亲十足十的像！哈哈哈哈。
安平莞尔，“还不是父皇疼平儿，多亏了父皇呢！
皇上开怀大笑，“朕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说过这么多话了！也多亏了你。皇上招手，安平过去扶住皇上。
“这世道艰难，你也要多用功些。皇上悠悠开口。
“儿臣谨遵父皇教导。安平恭敬回答。
沉默片刻，皇上开口，“你……你祖父家如何了？
“不敢欺瞒父皇。安平垂首，“大舅父重伤昏迷。二舅父生死不知。现只有重山表兄在支撑。
“……皇上深吸几口气，“让……他们回来吧。朕想为悠然留下些念想……
安平点头，“父皇英明。
皇上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便回去吧，这几日不必上朝，好好养伤。
“是，谢父皇体谅。安平作揖，等皇上的贴身公公过来，便带着皿子威向宫外走去。
看着安平走远，皇上沉声问贴身公公，“谨言啊，你觉得，太子如何？
谨言深深作揖，“奴觉得，太子甚是亲厚。
皇上不语，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