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角色
张宇一身劫后余生的冷汗,他满腹疑惑,半天没想明白苏格奇鹿的这波操作。
但是当一只兽足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张宇瞬间就明白了苏格奇鹿的用意。
原来苏格奇鹿不是闻到了他,而是这只魔兽。
张宇顺着这只有着漆黑毛发,肌肉隆鼓的兽腿翻着眼睛往上看去,可是翻得眼睛生疼也没能看到这只魔兽的头,顶多只能看到这只体型不算太大的魔兽沾满鲜血的胸口。
张宇一动不动,生怕变成身边魔兽的开胃菜。
有着漆黑毛发的魔兽并没有在张宇身边待多久,它慢慢的走向苏格奇鹿,脚步落地毫无声息,看似散漫宛如散步的步伐连张宇都能看的出其中的杀气。
最终这只漆黑魔兽在离着苏格奇鹿身前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慢慢的坐下了。
而苏格奇鹿也好像终于站不住了,倚靠着身后的大树慢慢的降低了身形,最终身体侧卧倒地,只有鹿头高高的昂起,点点绿色的荧光闪烁在它四只长角上。
‘嗯?你在等它死?赶紧追着它跑啊!大哥们!快点跑啊!’
张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半天没明白它俩是什么意思。
要说背影好像老虎的漆黑魔兽是想兵不血刃,等着苏格奇鹿自己流血而亡还可以理解,可是苏格奇鹿躺下了几个意思?不逃认命了?那你四个犄角闪着光啥意思?
张宇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张宇想不明白的时候,漆黑魔兽突然浑身一抖,猛的向前扑去!
可是漆黑魔兽对面的苏格奇鹿却没有其他动作,它只是昂起头看向迅速接近的漆黑异兽。
两兽眨眼间就撞在一起,在张宇认为血腥的一幕即将上演的时候,漆黑魔兽竟然只是在苏格奇鹿的后背用力一踏,好似一道乌光向苏格奇鹿身后射了出去。
‘啥?’
‘啥意思?’
张宇彻底看懵了。
就在漆黑魔兽的身影彻底没入浓雾之后,张宇猛地浑身一紧,没由来的一阵心悸让张宇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再看向苏格奇鹿望着自己的方向的时候,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眨眼间就遍布全身,浑身的汗毛炸起。
‘它不是在看我!也不是那只黑兽!’
‘它在看我的身后!我身后…有什…..’
还没等张宇想出什么,只听得头上‘嘭’的一声炸响,一条黑影撞断张宇头顶上的断树,直奔漆黑魔兽消失在浓雾中的方向激射而去!
这道黑影连绵不绝,长度远超张宇的想象。
片刻之后,这道极长的黑影猛地一顿,又过了几次心跳的时间,张宇隐隐的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宇才看清头上的黑影的样子。
这道黑影看上去像是一根触手,它并不是黑色而是深紫色的,有正常成年男性腰围粗细,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灰黑色的肿包,而每个肿包上都还有一根漆黑的倒刺,近距离观看十分的恶心恐怖。
触手‘咚’的一声重重的砸落在张宇的身旁,慢慢的向张宇身后缩了回去。
而在触手回缩的时间里,苏格奇鹿始终昂着头望向张宇身后的方向,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拥有恐怖长度的触手越来越细,直到差不多有成年男性手臂粗细的时候,一团黑影从浓雾中拖了出来,出现在张宇的视线前。
果然是刚才那只漆黑魔兽,只不过早就没有了声息。
触手把漆黑魔兽拖到苏格奇鹿面前后竟然慢慢松开,翘起触手的前端正对着苏格奇鹿昂起的鹿头。
此时这头苏格奇鹿终于有了反应,它并没有低头看向漆黑魔兽,只是对着触手前端微微的点了点头,四只犄角上的绿色荧光变得更明亮,闪烁的更加充满活力。
触手开始慢慢移动,悬停在苏格奇鹿双眼间停顿了一下之后轻轻地点了上去。
“叮…
一阵清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清脆悦耳,张宇听到后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发生了变化,浑白的浓雾变得干净,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草叶的绿意变得纯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叮咚的泉水溪流。
而侧卧在那里苏格奇鹿也发生了变化,浑身上下的伤都已经痊愈,四只犄角之间的荧光愈发明亮,最终变得夺目耀眼。
苏格奇鹿四下望去,眼神温柔而留恋。
“该走了,我的孩子。
突然一个空灵的女性声音出现在张宇的脑海,虽然突兀,但是张宇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竟然生出了一种想从土里爬出来的冲动。
还没等张宇有所动作,只见苏格奇鹿仿佛也听见女性的声音似的点了点头,接着四角本来耀眼的绿光渐渐变暗凝聚,最终幻化成一只小小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苏格奇鹿。
小苏格奇鹿非常灵动,在空中欢快的奔跑跳跃,玩的不亦乐乎。
“叮…
忽然又是一声轻响,空中的小苏格奇鹿好像听到了一般停下了奔跑,它慢慢的踏着空气来到地上的那头苏格奇鹿身边,轻轻地用头磨蹭了一下,满是亲昵和留恋。
接着小苏格奇鹿抬起头,几步跑到触手旁边一头撞了上去,小苏格奇鹿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慢慢的消散不见。
“唉…
还是那个空灵的女性声音,可是这次却让张宇浑身巨颤,想爬出去的念头瞬间消失。
当他再看向前方的时候双眼瞬间瞪大,大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的狂跳声在大脑中回响,久久难以平复。
眼前还哪里有草长莺飞的场面,浓雾虽然略微淡去但是仍然浑白不清,周围的草木还是一副诡影重重的渗人样子。
再看那只苏格奇鹿早就没有了呼吸,曾经伟岸的身体缩成一团,皮肤上升腾起淡淡的黑色烟雾,一股刺鼻的腐烂臭味飘到张宇那边,张宇赶紧屏住呼吸,生怕这味道有毒。
而那根触手也有了动作,它仿佛长蛇一般游弋到那只漆黑魔兽旁边,慢慢的将漆黑异兽缠绕起来。
缠绕时的力量很大,正在憋气儿的张宇都能听到漆黑魔兽身体里的骨骼断裂的噼啪声。
张宇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换气,可是这一大口腥臭的空气吸进肚里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可是那只触手还在那里,张宇只能强忍住恶心继续趴伏在土里,只能在心里不停地诽谤这只触手为什么还不离开。
触手越缠越密越缠越紧,最后那只漆黑魔兽完全隐没在触手之中,远远看去好像一颗黑紫色的巨蛋。
把漆黑魔兽缠绕好后触手慢慢抬起,将漆黑魔兽悬停在挥发出更多黑色烟雾的苏格奇鹿上方,紧接着触手猛地一抖,在一阵急促的噼啪声和皮肉撕裂声中漆黑魔兽消失不见,只剩下飘落满地的碎肉和鲜红的兽血,宛如人间炼狱。
“呕….我草!…呕….
张宇实在是忍不住了,腥臭的味道和这种近距离的血腥场面让他的胃猛地一抽,一口酸水直接吐了出来。
张宇一骨碌坐了起来,靠着身旁的石头又是好几口酸水吐了出来。
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能吐出来之后,又干呕了好几次才缓过劲来。
张宇靠在石头上瘫倒在地,也不在意腥臭的味道有没有毒只是大口的呼吸着,反正自己都不藏了,看着这只触手的血腥行径,猜测这条触手的主人十有八九也不会放过自己,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先被毒死,省的自己还有可能看到自己被撕碎的场面。
这时候,张宇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可是挂满肉块和鲜血的触手并没有转向张宇,它轻轻地落在苏格奇鹿身体周围愈发浓郁的黑烟之中,动作缓慢的在黑烟中穿梭扭动,场面诡异恐怖。
可是在不远处的张宇却感觉触手的动作轻柔温和,就好像一位母亲正抚摸着熟睡的孩子。
‘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张宇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疑惑。
黑烟没有维持多久就慢慢散去,苏格奇鹿也随之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被漆黑魔兽的血肉铺满的那片地面中有一个隐约的轮廓,苏格奇鹿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唉。
看到此场景,张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几种情感混杂在一起。
难过?怜悯?还是共情的解脱?
张宇噗嗤一下笑了,反正都要死了,还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他正想着,那只触手在黑烟消散之后就不再盘旋扭动,静止了一段时间之后,触手落在了地上,开始慢慢的回缩。
触手在张宇的身边滑过,周围的碎石碎木被压得嘎吱作响。
张宇躲也没躲就这么静静瘫在那里,闭着眼睛等待着他所猜想的结局。
可是心脏却跳得厉害,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张宇实在是承受不住煎熬的等待睁开了眼睛。
可这时哪里还有触手的影子,只剩下一道猩红的痕迹延伸进仿佛混沌一般的浓雾。
一连串的变化已经让张宇彻底麻木了,心里来来回回就只有一句话。
‘我想回家。’
……
张宇说到这,吃了一口碗里已经凉透了的土豆炖肉,微笑着看着眼前詹姆斯一家。
可是他们早就被张宇这段危险而恐怖的经历所吸引,全然没有刚才的轻松欢乐。
在听张宇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詹姆斯手里的啤酒杯中的啤酒早就喝光了,却仍然把啤酒杯往嘴里送。
依兰雅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菜勺一起捧在胸前,听到惊险处嘴里总是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张宇猜应该是在念叨着这边的神仙。
丽萨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宇,眼神里满是憧憬,仿佛自己就置身于张宇的经历中一样,期待着张宇继续说下去。
张宇慢吞吞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慢吞吞的放下。
丽萨看着张宇不着急的样子自己差点急死,急忙问道“然后呢?泽尔哥哥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等到大雾散去,正好碰到过来收捕兽夹的沃伦大叔他们,接着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张宇一脸认真的说完,之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丽萨,可是丽萨啊….的一声靠回了椅背,看起来她很不喜欢这个冒险故事的结尾。
“你这个傻丫头!你还想要什么然后?泽尔安全的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肯定是玛昆斯大神保佑着泽尔!
依兰雅皱着眉头轻轻的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语气有一丝责备。
詹姆斯也终于发现杯子里面没酒了,一边伸手去拿酒壶一边说“泽尔啊,你这次真是运气好,要不然….真不好说….
“叔叔说得对,这次我的确是没有准备充分就去冒险。
张宇赶忙站起身去拿酒壶,一边给詹姆斯倒酒一边对詹姆斯说。
看着依兰雅要说些什么,张宇赶忙说“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么冒失了,我保证。
依兰雅听张宇这么说,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叹一口气小声的说“愿玛昆斯保佑你,我的孩子。
张宇笑笑说“放心吧…大家是不是都吃完了?阿姨我帮你收拾吧!给叔叔留点菜就得了。
……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因为是在村子里月亮没有被树木遮挡看着很完整,再被点点繁星点缀,显得更加明润。
收拾过碗碟的张宇本想就直接回到隔壁自己的屋子休息,可是丽萨还有很多事想问张宇,一直缠着他不放。
张宇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这个小丫头的意来到詹姆斯家后面,二人坐在一个巨大的木墩上面,接着聊张宇的这次冒险。
虽然对于张宇来讲这个有着红色头发脸上还有小雀斑的女孩他是第一次见,但是这个叫丽萨的女孩还真的挺讨人喜欢。
所以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张宇也就少了很多顾及,说的更详细丰富一些。
当然关于自己是穿越者的事还是要隐瞒的,涉及到这件事的一些细节的时候,张宇会直接跳过或者说“你年纪还小,大人的事少打听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再丰富多彩的冒险故事也有说完的时候,更何况这次泽尔虽然离开了很久,可回来的却是张宇,张宇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躲藏和赶路,精彩的部分早就已经在晚饭的时候说过了,现在说的都是一些吃饭时不合时宜的事,没说多久张宇就没得说了。
听完张宇的讲述,丽萨多少有点失望,她还以为张宇还有一些好听的冒险故事。
可是当丽萨再心里回味张宇讲的故事的时候,眼睛里不由得亮起了光彩,看着哈穆丝森林的方向满是憧憬。
张宇想转移话题,于是咳嗽了一声,说“丽萨,最近….在神殿都学了些什么?
张宇突然感觉这个话题并不好。
“学习?最没意思的就是学习,还不如在家帮妈妈的忙缝缝衣服,还能多赚点钱。
一提起学习,丽萨脸上的憧憬瞬间消失,变得有些不耐烦,抬起手摆弄起额角的碎发。
张宇确定这个话题不太好,于是再换个话题。
“那….你在神殿那边有没有交到好朋友呢?
张宇感觉这个话题…也就那么回事。
这次丽萨干脆就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手指摆弄着头发。
张宇感觉自己真不会和女孩们聊天,不论从前和现在,不论是哪个世界的女孩。
张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和丽萨坐在一起,抬头看着月亮。
“哥哥。
丽萨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不再摆弄头发,双眼清澈的看着张宇。
“嗯?
张宇看着丽萨的眼睛,那是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很好看。
“你真的是泽尔哥哥吗?
张宇的心脏猛地一跳,脸上却毫无变化,他看着丽萨脸上慢慢的浮现起微笑。
“为什么这么问?
丽萨看到张宇的微笑,慢慢的地下头,一双手揪扯着衣服的下摆,让原本整洁的衣服多了很多的褶皱。
“你说话的感觉不像泽尔哥哥。
“你刚才有在说谎,可是泽尔哥哥说谎的时候总会脸红。
“泽尔哥哥从来不会问我在神殿的事,因为他很讨厌神殿的人。
“还有就是….
丽萨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紧张盯着张宇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却很坚定的说。
“还有就是,泽尔哥哥从来不会看向月亮!
“他跟我说过无数次‘不要看着月亮,因为祂在上面’这句话!这是泽尔哥哥的爸爸临终前对他说的话!
“你是谁?
“泽尔哥哥去哪了?
丽萨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些话,可是她仍然压低着音量,可能是不想被她的父母听见,亦或是害怕眼前的这位假冒的泽尔哥哥。
张宇平静的看着丽萨,把丽萨看的身体微微向旁边倾斜,想拔腿就跑却又有些腿软不敢逃跑。
张宇慢慢移开看着丽萨双眼的视线又开始看向月亮,接着幽幽的说“你问我泽尔哥哥去哪了?
停顿了一下,张宇猛地回头靠近丽萨,表情狰狞的样子像极了魔鬼。
“你的泽尔哥哥被我吃掉了!现在我要来吃你了!
“啊!…嗯….
丽萨吓得差点跳起来,尖叫刚发出声音就被张宇捂住了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张宇捂住她嘴巴的手,眼神绝望的拼命摇头。
张宇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詹姆斯家里一阵叮咣乱响,紧接着詹姆斯就拿着劈柴的大斧头跑了过来。
等他看见屋后的张宇二人一下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丽萨让我给她讲鬼….亡灵故事,她吓了一跳….我怕她一叫打扰邻居休息,所以捂住她的嘴。
张宇满脸讪笑。
“….赶紧睡觉!天都黑了讲什么亡灵故事!
“….好的叔叔,我们马上去睡觉!
詹姆斯拎着斧头无奈的看了一眼丽萨的惨样,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走回了房间。
“还以为有野兽进了村呢….吓我一跳….
“胆子那么小还听亡灵故事….肯定是随她妈妈….
“…….
张宇撇撇嘴,一时不好判断丽萨的胆子随谁。
突然手上一痛,张宇连忙缩手一看,大拇指的根部出现了两排娇小的牙印儿。
“行啊丽萨,很勇敢嘛。
张宇看着丽萨正在用袖子擦着眼泪的样子调侃道。
丽萨刚要说话,张宇抬手在丽萨的头顶揉了一下,笑着说“傻丫头,吓你的。
张宇的动作让丽萨愣住了,她的泽尔哥哥最喜欢揉她的头发。
“你….真的是….
丽萨眼神复杂,满脸的不敢相信。
张宇一脸无奈的说“你这个年纪啊,真的是想象力丰富。千辛万苦的回来了,还要被你说是假的…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说着张宇就准备起身。
“…对了,把你的手链给我,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我还是自己留着好了。
说完又坐下对着丽萨伸出手。
丽萨一听赶忙用手捂住手腕收在胸前,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丽萨盯着张宇的脸好一会,突然小脸蛋儿上出现了两朵红晕,小声的说道“那….你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
“记得啊!但是我不能说。
张宇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为什么不能说?你快说!
丽萨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问张宇。
张宇笑了笑,说“是你说的呀小丫头,‘我还没成年之前,这个约定谁也不要说出来,谁也不要!’
张宇尖着嗓子,模仿着丽萨说话的样子。
丽萨听张宇说完,小脸蛋儿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不再防备着张宇,两步来到张宇跟前想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模仿自己。
张宇一把抓过丽萨的胳膊,轻轻一带丽萨就跌进他的怀里,抬手就在丽萨的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小丫头真能想!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听到越来越多泽尔哥哥曾经说过的熟悉的话,丽萨彻底放下了戒心,赶忙护住脑袋辩解道“别打我…但是你真的变了好多!
“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会有变化!
张宇扶好丽萨站稳,趁她没注意又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不是也想赶快长大,实现我们的约定吗?
张宇笑着看着丽萨,而丽萨扭动着身体逃出张宇的怀抱,脸上带着一点点怒气瞪着张宇。
“泽尔哥哥真烦人,我说过不要弄乱我的头发!我去睡觉了!
丽萨说完又对着张宇扮了个鬼脸,接着一溜烟就跑回了家。
张宇微笑着看着丽萨离开,微笑着看着丽萨的房间亮起又暗掉,又微笑着看着詹姆斯家一会。
直到确认詹姆斯家没有了动静,这才回过头来面对着月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刚刚沁出来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敏感?这么灵?’
‘不会是之前的世界里的那种通灵师吧?’
‘泽尔这小子说谎会脸红?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糊弄过去了吧?’
‘这要是糊弄过去了,奥斯卡男主角非我莫属!’
张宇一边盘算着,一边在旁边薅下一根草茎含在嘴里,躺在巨大的木墩上翘起二郎腿。
‘丽萨应该差不多….那两口子不好办….唉真的是,没比我大两岁还要叫叔叔阿姨….烦死了….’
张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接着又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张宇做了一个决定。
‘唉…看来‘张宇’这个名字要暂时下线了…我现在开始,就是泽尔!’
张宇叹了口气,看着天上高高悬挂的月亮,面带善意的微笑,就好像在和一位新认识的朋友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泽尔·阿尔伯特,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