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富贵,万人之上,要你名正言顺,凤冠霞帔地入皇家的门。
� 他弯下腰,替我拭着墨渍,嘴上却说着诛心的话“——让你做束儿的太子妃,做未来的皇后。
� 我本来心又多烫,听了这句话,就凉得有多透。
� 萧自衍说这些时,萧束就立于门外,一如后来我被罚跪那晚,无论我去哪儿,萧束仿佛都在我身后,等着接我回家。
� “襄姐姐。
��束这样唤我,他小我两岁,打从会说话就这样唤我,“束儿定护佑姐姐,一世安乐。
� 我闻言跪下了。
� 跪谁,求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 我阿娘早死,萧束求娶我的事儿传回陈家,我爹新扶正的外室——陈宝珠的亲娘听闻,说我俩般配得很。
� 她狗嘴吐不出象牙,原话是“《诗经》里有两句,说‘墙有茨,不可襄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
��我们家襄儿,可不是光这名字,就与太子有缘。
� 她话一出,我爹脸都绿了,就和自己被绿了一样绿。
� 这两句出自《诗经》中的《墙有茨》,意思是,好端端的墙上长满了蒺藜,除不掉扫不尽。
� 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首诗说的,是卫国君母宣姜同庶子私通的丑事儿。
� 用来拟我,仿似恰如其分。
� 可是,我哪里比得上宣姜呢,人家是卫宣公王后,我是萧自衍的什么? 4 在我嫁给萧束,到陈宝珠封后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未改过口。
� 我称呼他陛下、皇上,甚至有时还不由自主,将一声曾唤了十年的王爷叫出口。
� ——可唯独喊不出“父皇。
� 我做太子妃不出两个月,便逢上秋狩。
� 往年,作为萧自衍最亲近的女官,我都会乘马同行。
� 可这一年不同了,我坐在富丽堂皇的轿子里,领头于一众女眷之前,以太子妃的名义。
� 狩猎场上,号角声一响,男人们长驱入林,我被落在营帐里,听夫人们七嘴八舌。
� 直到陈宝珠的娘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这个月的月事来了么?你作为太尉府的女儿嫁入皇家,肚子不争气可不行…… 她脸上挂着难以名状的笑,得意而诡谲。
� “姨娘管好您自己吧。
��再也坐不住。
� 刚准备要起身,萧自衍身边的李公公掀帘而入,先是对一众女眷行了个礼,然后径直走到我身边“皇上让老奴同太子妃说一声,若是呆在此处闷得慌,不如也选上一匹好马,带上弓箭,同去狩猎。
� 最后一句是在我耳边说的“皇上,在那座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