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他们被安置暂住我家的柴房里。说是柴房，其实不过是掩饰的屋子而已。那些柴也没什么用，只是堆在那里做样子。他俩被牛二安排的很好。柴禾被堆在屋子的一头，另一头用两条长凳架着几块木板做床。床上铺着普通人家半旧但拆洗得干净的被褥。在正冲门的地方还放了两张凳子。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山里人家，条件有限，还请多多担待些。
“姑娘见外了。还要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那主子客气地做了一个揖，“在下，临川高成宇。这位是我的随从李冲。冒昧请问姑娘芳名？
“辛夷。你们先休息下，我去准备晚饭。不知你们想吃些什么？
“有劳姑娘自行安排，即可。
“这么说，他俩不挑食？不由的心喜，那我就做族长教我做的煮鸡蛋吧。貌似我也只会那一个。应该比做的理化实验，生物观察简单多了。
不一会，厨房内黑烟滚滚，我也被烟熏得眼珠红红，泪流不断，咳嗽不停，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加水还是该添柴，原来用柴来生火做饭没想得那么简单。
“辛夷姑娘，要在下帮忙吗？高成宇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一身狼籍的人。我很想大气地说不用，可实在大气不起来，只得尴尬的讪笑了下。“那就有劳高公子了，我不擅于此道。
他挽起前袍，利落地从灶堂内抽出一些柴。“这些柴有些潮，不利于燃，我见柴房外堆放着一些干柴，你去取些来。
立马给他取来他要的干柴，此时锅内的水已快烧开。
“我们吃什么？
“煮鸡蛋。
他听得这不经意地一言，笑意挂上了嘴角。“我们吃些别的吧。
“别的？疑惑地看着他，真不知道别的还能吃些什么，不过自己曾用水煮过蘑菇，难道要吃煮蘑菇？
“姑娘不会做饭？他边忙边笑着问，一副了然地样子。
“不会。老实回答，“我多是去族长家，牛叔家，还有别人家里去蹭饭。这后边半句是瞎扯的，有机械人全方位服务，我才不用为吃而发愁呢。
“那姑娘不妨品试下在下的手艺。
“好呀。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近些年常在外奔波，难免会遇到一些不便之时。所以就学了些，总归是没有错的。他望了她一眼，继续手中活计。“就这厨房内的食材做些好了。
“自便。其实对他们所谓的食物，我并不抱多大的期望。还好，庆幸自己还私藏了些压缩粮，待避开他们时，吃些……还得抽机会找族长再要些压缩粮储备着……我在心里细捉摸着。
“姑娘家中是以何为生？他不知何时从屋子的窗台上拿起了一本书，当看到书上那枚图章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我就是在山林中采些药材，然后卖与牛二。不欲多说，族长说过，有时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姑娘家中没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
“瞧姑娘居住的屋子里，摆设还算精致，还有那么多的书。记得我寻那虎到此时，姑娘从屋中出来应我时手中还拿着书。
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探我的底。得了，也别让他那么费劲了。自己没心思与他周旋。随即照着来时与族长互通好的话来说，“我父母都是早年来此的外来人，父亲爱书，所以带来此处很多书，还教我识字。初来此处时，我们家生活还颇为困顿。多亏族人的帮助，才挺了过来。后来牛二叔因身子较弱，不利于进山采药。而我父亲虽是一读书人却身体很好，牛二叔便教我父亲识一些长在深山处，不好寻得的药材。由我父亲寻来，卖与牛二叔。大黄、二黄就是我父亲在一死去的母虎的虎穴中发现它们的，当时它们好小，就像小狗那般可爱。父亲便将它们带回，送与我玩。我十岁时，父亲进山采药，便再也没有回来。不久，母亲也忧思成疾，病逝于那年冬天。声音平缓，说到快乐处乐意融融，说到伤心处也悲伤切切。族长说，装就装到最像，最像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假的当做真的来看。
“想不到这些年，你竟过得如此凄凉。是在下唐突了，惹了姑娘的伤心事。
“还好，族人们都待我很好。不在意，“其实，我们也算不上是同族。只是在这深山处居住得近些，便以同族而称。话锋一转，按族长交代的探问“你们二人怎么跑到蛇谷里去了？听族里人说，那里面的蛇不其数，光有毒的就不下十数种。
他表现出匪夷所思的样子，“我亦不知。我记得我二人是从那里进来的，你让我们原路返回便又从那里走。可进来时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回去时却像是掉进了蛇窝，处处可见不同的蛇盤行于侧。紧防慢防，还是被蛇所伤。或许是我们回去时认错了路。
探听到他的来处，结合那边的周遭环境，知道他没有说谎，果然是那边出了状况。不知是何缘故，在他们进来时那些盘踞于谷中的蛇居然全部不见，使得他们可以轻松地进入。
“难怪，难怪。是有一条外出的山谷与那蛇谷很是相似，如果知道蛇谷里有什么还要进，真是找死呀。模糊他的思维判断，让他不对这里起疑。
聊话间，他的饭已经做好了。很是简单几样，一盘炒蘑菇，一盘炒鸡蛋，三碗米粥，还附加先前我的煮鸡蛋。
三个人围坐在院子中的小石桌前，准备吃晚饭。我举着筷子，望着眼前的食物，思量它的可食用性。
“姑娘请。高成宇似是看懂了我的犹豫。
“请，请。连说数声，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蘑菇，放入嘴中。那种味道，是我以前所不曾尝试过的，不过很好，新鲜中带着一点咸，软软香香，比压缩粮要好些，比水煮蘑菇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嗯，真得很好吃。开心地笑着，“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回头教教我。这做的比我们这的张大婶做得还好吃。
高成宇如料定答案般地笑着答，“好啊。
李冲的表情就有些不自在，我看得出他有些话想说，却是碍于高成宇而暗藏在心里，因此看我的眼神中有些闪烁，含有抱怨。许是终于憋不住了，脱口而出“姑娘家家的，连个饭都不会做，以后还如何成家，嫁人。
听他此话，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瞪着他。看得他自觉不好意思，嘴里小声嘟囔着，“看什么看，我这是为你好。那有你这样的。听他此言，加之他过了嘴瘾却又无法收场的尴尬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得不自在，想回避却又无处回避，头低得能缩进怀中。
“这个不劳李大哥担心，我一人过得岂不自由自在？要不，李大哥将就将就我？目光狡黠。
“哪有个姑娘样子。他闻言，立时高声反驳说道，我与高成宇都应声而笑，李冲也自知自已不适宜的举止，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李冲的伤势看似不轻。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只需再调养一阵子。照族长说得，说与他听。
天黑以后，大黄，二黄相继来到小屋。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屋门口。接下来的日子中，两虎总是只去其一，另一只与我形影相随，左右不离。而他们两人，身体也一天天地照计划好了起来。我则在请高成宇又做了一次下厨示范、指导后，已经能做一些普通饭食。